我們總會有對“公平”的執念
發布時間:2020-09-27
1699閱讀
童話里的壞繼母通常擁有巫術,而且矢志要把我們殺掉,所以為了保護新生的自我,一個年輕的女孩必須要對抗她。
《白雪公主》里邪惡的皇后最后被打倒,換作心理語言,就是負向母親情結被克服了。
而童話故事的情節,則是展示了如何打敗或克服負向母親情結的歷程。
我們總會有對“公平”的執念
去年這時候,我的一個朋友跟我傾訴想辭職,理由是她認為她的工作環境是不公平的。
她說,公司的少數資源被握在了高層手里,而只有會“取悅”高層的人,可以分配到好的資源,輕松地完成自己一年的任務。
而分不到的只能靠自己兢兢業業付出十倍二十倍的努力,可能還完不成。
而分配到好資源的人呢,公司還有“隔離制度”,由高層對外發出溝通的郵件,事實上也并不能直接接觸。而行業其他公司沒有這種制度。
我當時只是說,行業里數一數二的大公司就這幾家,你好不容易進去,走了就回不去了,起碼多學點東西再走。
后來她沒走。一年很快過去了,她跟我談到工作,態度已經變成了開開心心的“下周我部門就去普吉島玩了”——部門任務完成很好,成果也沒有只屬于少數人。
關于所謂的“不公平”,她慢慢意識到從公司的角度說,如果是每個人都能接觸到的,就不再是“資源”,作為公司也要規避人才和資源一起流失的風險;
而從員工的角度來說,能“取悅”高層的人,用的不是關系,而是能力。且當你身處一個好平臺,只要不封閉自己,有些資源自己會來找你。
我們總會有對“公平”的執念。
這種執念有時候反映在生活里,比如認為富二代都是紈绔子弟,或者是看電視劇的時候,彈幕大軍經常不滿某個反面人物被編劇洗白了,就是因為我們思維中認為好人一定要幸福,而惡人就必須受到相應的殘酷的懲罰。
“公平”有其相對性,人性更不只是善惡那么簡單。
童話中蘊含著原型有著全人類心靈深處的秘密
非黑即白的事情少之又少,或者連你本身,也是有“灰度”的。
所以有很多人抨擊童話,認為童話騙人,不止讓女孩們沉浸在“公主夢”里傻等著王子來拯救自己,而放棄自身主動成長的努力;
更以非黑即白的價值觀培養出了一大批思維簡單、打著正義的旗號卻對當事人施加了網絡暴力的吃瓜群眾。
不過,童話表示自己很無辜,童話角色很多,讀者不僅可以是傻白甜的公主、拯救者王子,也可能是有嫉妒心的侍女、惡毒的后媽、邪惡的巫婆、貪婪的小矮人呀!
童話帶有一種古老的力量,所有流傳下來的故事,都有口口相傳的檢驗,濾去了個人化的表達,體現的正是集體共有的經驗,并深入到潛意識水平。
榮格派的心理學家認為,這是因為童話中蘊含著原型(比如英雄、公主、巫婆),有著全人類心靈深處的秘密。
因此,童話跨越高山大海,受到人類全體的歡迎。
所以,我們打算以一個特殊又有趣的角度,走進童話心理學的奇妙世界,看一看心理學家通過解讀童話,對公平、善惡的探討。
我們先來看看童話中的英雄象征。
英雄通常長得什么樣子?
他常常都是救星:他將他的國家及子民從惡龍、女巫及魔咒中拯救出來。
英雄會踏上夜海之旅,而當他從鯨魚腹中生還而出時,在他身后往往也會有那些在他之前被鯨魚吃下肚的人跟隨著。
在許多的英雄故事中,他也是惡勢力的無辜受害者;
或是兼具英雄與搗蛋鬼特質的角色,同時玩弄好與壞的伎倆,不僅解放了他的子民,同時也讓他們陷入困境;
他幫了某些人但是也因失手或漫不經心毀了其他人,因此他是半個惡魔也是半個救星,而同樣的他在故事的結局可能被毀滅、被改造或是被轉化。
因此英雄人物充滿了各式可能的類型:拯救者型,傻王子型、搗蛋鬼型、強者型、無辜者型、年輕俊俏型、魔術師型,并不都是完美的,只是我們記住了我們最想記住(自己最想成為)的樣子而已。
楷模人物承接了孩童的幻想也影響了他的自我發展
從心理學的角度來說,我們生命的前十年中,潛意識的形成來自于我們自發建立的強勢的自我情結。
而大部分年輕人早年的困境都起源于,因為負面的父母影響或創傷或其他阻礙,而打亂了這個發展歷程。
我們會有一個“楷模”作為自己的理想形象,比如父親母親,此外還有警察、大哥哥或是學校高年級的大男孩等角色,都承接了孩童的移情。
這些楷模人物都是無意識投射的結果。
他們要不是在年輕人的夢境中直接出現,就是被投射到外在的其他人物上,而這些楷模人物或者故事情節承接了孩童的幻想也影響了他的自我發展。
例如:你帶一個小男孩去看牙醫,然后你說:“知道嗎,你是警察局局長,所以拔牙的時候千萬不能哭哦!”
這樣的說法強化了他的自我,所以他會忍住淚水。
這種計謀常常上演在教育歷程,如果小男孩很崇拜隔壁班的甲同學,但是他卻不守規矩,你會說:“甲同學絕不會這樣做的!”然后小男孩就會馬上乖乖聽話。
當你說童話給孩童聽時,他們立刻就天真地認同故事內容且抓住其中的情感。
如果你告訴他們有一只可憐的丑小鴨,所有帶有自卑情結的孩子都希望在故事的結局丑小鴨能變成白天鵝。
這完全達到童話的功能,它給了生命典范,在沒有任何意識覺察之下即鼓舞人心的典范,它提醒我們生命所有正向的可能。
我們真實的自我總與理想中的自我有所差距,就像把分配到公司優秀資源的同事都定義為巴結領導的圓滑之人是有失偏頗的,我們對于自我的定位也常常不甚準確。
自我只有在與整體心靈達到某種程度配合時,才能正常運作。
也就是說,自我只有在維持某部分的彈性而不僵化時才能有最佳的表現,能夠在各種遭遇、心情中不斷調試以適應整個心理系統。
一句話,自我的彈性就是“非黑即白”觀念的否定,否定“不是最優秀的等于是糟糕的”,而從包容自我的局限性開始,也接納世界的局限性。
不到故事的結尾我們不能懂得出發的意義
關于童話故事里的惡,通常以繼母的形式出現,而好的親生母親總是早早就離開了。
我們經常說自己的原生家庭有種種缺陷,卻又難以割舍自己對父母的感情,每當說起來年幼的自己曾被父母傷害的經歷時,因為愧疚,腦子里也會浮現出很多父母對自己的好。
這才是真實的人生,同一位母親,既是好的,又是壞的。
《白雪公主》里早早離開的親生母親和壞繼母,在現實中代表的就是那位小時候無微不至,但進入青春期開始嚴厲管教、這也不行那也不準的媽媽。
白雪公主與壞皇后,都是象征語言,許多中學階段的女孩,就像白雪公主一樣,被困在被壞媽媽處處設限的青春期里。
如果不離家、如果不對抗,就會被“按照我的安排就對了!我會好好照顧你”所吞噬,如果不要被吞噬,就必須回頭以堅決,甚至殘酷的方式,處理掉那股意圖吞食自己的力量。
童話里的壞繼母通常擁有巫術,而且矢志要把我們殺掉,所以為了保護新生的自我,一個年輕的女孩必須要對抗她。
《白雪公主》里邪惡的皇后最后被打倒,換作心理語言,就是負向母親情結被克服了,而童話故事的情節,則是展示了如何打敗或克服負向母親情結的歷程。
《白雪公主》的繼母最終受到了殘酷的懲罰,這可以解讀為女性精神發展的艱難象征。
舊的意識會想盡辦法阻止新意識的產生,要成為真實的自己、發展新的精神層次,常是要面對殘酷環境,與一種非拼斗到你死我活不可的絕境。
發展出新的意識是多么困難與珍貴,其中的斗爭,常常要付出血淋淋的代價。
公主與王子的幸福快樂,其實隱藏許多殘酷的過程和愿意面對以及斷然分離的決心。
這也就是我們將童話的象征語言轉變成心理語言的過程,使故事與我們自身的經歷相應。
在所有的童話中,不到故事的結尾,我們不能懂得出發的意義。
而在生活里,不到事情的盡頭,我們難以評判是非對錯、好壞善惡。
而當我們終于懂得時,所有的敏感、脆弱、事與愿違都已轉化成了命運的恩賜。
本文優選旨在平臺分享,版權歸原著者所有,如有侵權請聯系小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