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一想,我們是如何把曾經是我們的一切的親密愛人忘得干干凈凈?我們如何強迫自己忘卻過去擁有的情感?又是如何在過渡期把他們替換出來?
遺忘是個神奇的過程。
我們回首往事,知道了悲傷的駐留時間總是比快樂來得更長,直到曾經的愛人成為陌生人才有所感悟,知道自己對一個人的了解永遠不會停止,哪怕把他們忘得干干凈凈。
我們無法抹殺曾經的記憶,只能讓他們成為心目中的另一個人,而不是那個懂你、知道你為何哭泣、為何焦慮,知道你身上的每一粒痣,知道你有多愛他的人。
當我們的生活總是縈繞著某個人的時候,他就會一直在你身邊,即使只剩下和他有關的記憶——總有那么一點點東西,讓人回味、讓人流連忘返——去過的地方、說的話和聽的歌,都會埋藏在大腦的神經元之間。
這種感受和記憶,如此深刻,以至于在不經意間像電影一般,在大腦的光影變換中恍惚,仿佛昨日重現,縈繞于耳又悄然消失,直到下一次的再現。
你真的忘記過你愛人的生日?
忘記了你的第一次,親密與否?
曾經的紀念日,真的不再會在內心泛起波瀾么?
你所做的事情、承諾的誓言早已寡淡?
分手后的你,不會空虛嗎?
是因為別無選擇,還是你決定忽略他們?
大概,這些都是大腦的選擇,并且驅使你如何繼續前行,迫使你心向前方、一路前行。
我相信:你要么以某種方式永遠愛著某人,要么你根本就沒有真正愛過他們。
這兩種化學反應物質一旦再次交叉,愛過和沒有愛過的體驗都會發生變化。
有時候,曾經在我們心頭留下的傷口有時太過粗糙,讓我不可能再陷入其中;有時候,我們不愿相信我們已經心各一方,只是因為曾經已經不再重要,我知道,愛是不可消耗的。
也許,不再對過去抱有希望,就能夠迫使我們將過去翻篇。
也許只是因為我們都生活在自己的小宇宙中,有時,其他人會與之重疊,而這一點點的交集會讓它的某些部分發生變化。碰撞的火花會改變我們,也會摧毀過去的我們。
有時,我們會合二為一,有時,我們會放棄,因為失去我們曾經贏得的東西會給我們帶來安慰。
不管怎樣,影響不可避免。你知道這些愛,也知道它帶給你的改變,而且,你知道心里空了一個洞、床上的空處和椅子的空落帶來的痛苦。
心靈的空洞是否會再次被那個人填滿…我們不知道;是否還有其他人與曾經印象深刻的他曾經相似…我們也不知道。
從一開始,我們都是陌生人。
我們的愛情選擇仿佛是不可避免的。我們發現人們的非理性如此令人信服,我們發現靈魂由同樣的東西構成。我們發現同學、伴侶、鄰居、家人朋友都在用一種大家都覺得不可能分開的方式相交。
這很可愛。但我們并不渴望輕松和意興闌珊。這不是此刻我想表達的意思,這也不是我們在他們消失之后要追尋的。
我們都在等待另一個宇宙,與我們碰撞,進入我們的小宇宙,改變我們自己無法改變的東西。
有趣的是,我們知道風暴如何過去,又如何恢復了平靜。只是現在看到的星星,與以往不同了,我們不知道如何選擇,也無法選擇誰的廢墟可以成全自己。
我們從一開始都是陌生人,
但我們忘記了,我們很少選擇誰會成為親密的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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