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喬喬的異想世界》講述的是二戰后期,在納粹德國統治下,和母親生活在一起的10歲男孩喬喬被納粹意識洗腦,一心渴望加入納粹青年營,而母親卻秘密參加抵抗組織,并在家里收留猶太女孩Elsa。媽媽和Elsa的愛漸漸改變了喬喬,使他最終徹底擺脫納粹精神控制的故事。
影片由美國福斯探照燈公司出品,由塔伊加·維迪提執導。自2019年發行以來,囊括第44屆多倫多電影節人民選擇獎、第91屆美國國家評論協會獎“年度十佳電影”、第92屆奧斯卡最具突破表演獎等眾多獎項,并獲得第92屆奧斯卡金像獎獲6項提名。
故事設定在納粹覆滅前,人性最為瘋狂的時代背景下,其實講述的是一個十歲男孩的心靈成長的故事。
01
“小納粹分子”喬喬:什么是精神控制?
二戰尾聲時期的德國,戰敗將近,全民沉浸在非理性的狂歡中,大人、小孩都是狂熱而盲目的希特勒信徒,而所有的孩子都是滿口政治的憤怒戰爭機器。鐵血精神、豹的靈魂、狼的身體……大而空的詞匯支撐著這些沒有父親的孩子的精神世界,愛國精神被納粹利用,為國效忠與納粹緊緊聯系在一起。男孩學習殺人,殺人是勇氣的象征,女孩學習護理,以“為納粹生育”為榮。雅利安民族是最高貴的民族,比猶太民族高貴1000倍,猶太人都是頭上長畸角,與魚交配的怪物……
男主角十歲的喬喬原本是一個生性膽怯的少年,因不敢殺兔子被嘲笑為“喬喬兔”。在納粹的精神控制下,他成長為一個狂熱的小納粹分子,每日穿著納粹青年營軍服,以加入希特勒少年護衛隊為夢想。他有一個想象中的朋友,那就是首相希特勒本人。這個“希特勒”陪他玩、撫慰他、鼓勵他,時不時滑稽地發表一通激動人心的演講,他是喬喬最親密、最信任的伙伴兒,其實是缺少父愛的喬喬對于父親的想象。在那個兒童集體缺少父親的年代,在納粹意識洗腦下,希特勒成了所有人的父親形象。
影片一開場就描繪了納粹時期對人的精神控制。現在看來,固然可笑,但身處于那樣的時代,處于那樣狂熱的人群之中,又是那么可怕。
法國社會心理學家勒龐在《烏合之眾》一書中說:群體盲從意識會淹沒個體的理性,個體一旦將自己歸入該群體,其原本獨立的理性就會被群體的無知瘋狂所淹沒。
那么,什么是精神控制?
精神控制(英文:Mind control)又稱心靈控制或心智控制。通常指團體或者個人用一些非道德的操縱手段來說服某人按照操縱者的愿望改變自己,這種改變通常給被操縱者帶來損害。精神控制主要通過瓦解個人對自己的認識,使個體徹底改變對自己的經歷和個性的看法,灌輸新的價值觀和世界觀,從而使個體依賴于某個組織和個體,成為這個組織的工具。
被精神控制的個體往往有以下特征:他們重復操縱者灌輸給他們的內容,成為操縱者的留聲機和傳聲筒;說話的語氣和韻律會發生變化,變得激動、高亢或莊嚴、緩慢,同時表情也變得嚴肅、莊嚴或緊張,眼神也更明亮、閃光。到最后,精神控制的犧牲品會變得虛弱、依賴以及形成雙重人格,產生認知功能紊亂、核心信念改變以及出現精神病癥狀。
影片中群情激奮的人群,齊刷刷高舉過頭的手臂,人人明亮閃光的眼神,標語式的口號語言……生動地展現了一幅被精神控制的人群的亂世圖。
象喬喬這樣的天真無邪的小孩,生性膽小,沒有父親,很容易被精神控制,很容易在人群里迷失。那么喬喬是如何走出精神控制的呢?
有一個人功不可沒。
02
媽媽:安全基地
影片喬喬家那扇綠色的門是一個象征物,隔絕著喬喬的兩個世界。門外,是一個瘋狂的、群魔亂舞的、充滿危險的世界,關上門,門內是溫馨的、充滿愛的、安全的世界。
生長于亂世的喬喬,有一個可貴的母親。
媽媽是喬喬的安全基地。
“安全基地” 是一個心理學概念。由 “依戀理論之父”鮑爾比提出。鮑爾比認為,安全基地是個體發揮最佳功能和維持心理健康的必備條件。稱職的父母能夠為孩子提供一個安全基地,讓孩子安心地去探索外面的世界。他知道,那里永遠對他敞開 。當感到痛苦時,他可以在那里得到平靜;當受到驚嚇時,他可以在那里得到安撫。
媽媽出現的鏡頭并不多,她很忙,但只要媽媽在,世界就多了一份安全,一點溫馨,一抹亮麗。
媽媽是平靜的,在抵抗者處刑的廣場,喬喬不敢直視,媽媽讓他抬起頭看著那些被吊死的身體,告訴兒子“他們只是做了自己應該做的”;媽媽是勇敢的,當喬喬被手榴彈炸傷,媽媽沖到青年營暴打教官,媽媽是喬的保護者;媽媽是有愛的,當喬喬為自己的疤痕自卑時,媽媽告訴他,他是特別的,就象她自己是特別的一樣;媽媽是風趣的,每次她回家,出現在喬喬的視線里,不是在搞怪,就是在擺POSS,喬喬默不作聲地看著,這是母子之間的默契游戲;媽媽是漂亮、優雅的,食物寶貴,饑餓的喬忍不住吃了媽媽聲稱不想吃的面包,媽媽卻餓著肚子優雅地品著紅酒,慶祝戰斗即將結束;媽媽是機智的,當喬喬與媽媽“政見”不同拍桌子大發脾氣時,媽媽披上軍裝扮演爸爸,與喬進行了一場角色扮演游戲,一場母子沖突以相擁起舞結束;媽媽是包容的,她沒有針尖對麥芒地說服狂熱的小“納粹分子”,而是以和風細雨地方式,把愛潛移默化里注入喬喬的心靈,她為兒子系鞋帶,帶著兒子騎車,告訴兒子當你的胸里飛滿了蝴蝶,那就是愛的感覺,她告訴兒子,愛祖國與愛戰爭不是一回事……
媽媽創造出了一個心理上的空間,在那個疾風驟雨、全民狂熱、黑白顛倒的世界,給兒子撐起了一個精神家園。這個精神家園是以愛為主題的,以深刻的情感連接滋養著喬喬的心靈。這就是我們說的“安全基地”。
媽媽的愛和包容,使原本被洗腦的狂熱的“小納粹分子”喬喬潛移默化地在發生改變,直到在廣場上看到媽媽被吊死的遺體那一刻發生了質的裂變。
喬喬被一只蝴蝶吸引到了廣場,他矮小的身軀視線所及,看到一雙被吊死的女人的鞋,那雙鞋與媽媽的一模一樣。喬喬抬起頭,不敢相信地向上看了一眼,隨即悲慟地抱住媽媽的遺體,摸摸媽媽的鞋,又哭,又摸摸媽媽的鞋,見鞋帶散著,他想按照媽媽從前教的方法給媽媽最后系一次鞋帶,卻沒有能力系好。10歲的喬喬只能抱著媽媽的腳哭。他還那么小,除了哭什么也做不了。
10歲的喬喬是在看到媽媽遺體的那一刻,長大成人。
在那一刻,喬喬所接受的所有的納粹思想,在失去媽媽的真實的痛苦里分崩瓦解。
媽媽不在了,安全基地不在了,喬喬象一個孤島,在心靈的海洋痛苦漂流 。
Elsa接住了他,讓他破碎的心重新聚合,重新靠岸,成了他的新的安全基地。
03
療愈:愛是一切問題的答案
Elsa是喬喬的媽媽冒著生命危險收留的猶太女孩。
在納粹時代,她經歷了與親人的生離死別,在抵抗組織的秘密幫助下,東躲西藏,顛沛流離。
然而殘酷的經歷并沒有抹滅Elsa的活力,她仍然是一個生機勃勃、略帶野性、美麗的大女孩。
狂熱的“小納粹分子”喬喬原是與“猶太人”誓不兩立。當喬喬發現家里藏著一個猶太女孩,他的第一反應想去告發她,但害怕牽連到媽媽。幾經思忖,他想出一個折衷辦法:收集和記錄猶太人的資料,把這些資料獻給希特勒,從而加入到希特勒少年護衛團。在收集資料的過程中,他對Elsa從仇恨、敵視到慢慢接受,直到“胸內飛滿蝴蝶”的感覺。他漸漸地認識到猶太女孩和他一樣只是普通人。愛上Elsa這個猶太女孩,就意味著喬喬接受了猶太民族是與雅利安民族平等的民族,并不是納粹種族歧視宣傳的那樣:頭上長畸角,身后長尾巴,跟魚交配,爬煙囪,吊著睡天花板……隨著喬喬對Elsa的愛意的產生,納粹的謊言不攻自破,意味著喬喬從納粹的精神控制中完全走出來,走向了新生。
現在,雖然沒有了戰爭,沒有了納粹,但精神控制卻并沒徹底滅亡。從屢禁不止的傳銷活動、群體性事件中,甚至在戀愛PUA等活動中都能看到精神控制的影子。如何讓你的孩子不受或者擺脫精神控制?這部影片給了很好的答案。
治愈殘酷世界,唯有愛與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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敘事治療大咖周連紅老師,基于十幾年敘事治療經驗,通過厭學、焦慮、喪失、家暴等棘手個案,教你逐步深入地理解和應用敘事治療,陪伴來訪者找出生命的遺漏片段,通過傾聽、解構和建構故事,幫來訪者發現其內在資源和能力,喚醒來訪者的內在力量。
作者:張虹 國家二級咨詢師 寫作愛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