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PUA的,不止渣男
發布時間:2021-1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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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PUA的,不止渣男,還有毒閨蜜、自戀爆炸的老師以及焦慮無助的老板。
能夠PUA成功,也往往是因為這些關系本身非常親近,所以“下毒”不易覺察,“解毒”也甚是困難。
雖然是不同人發起,但從本質上,它們都有一些共性的特征:
底層是焦慮及恐懼的轉嫁,
中層是操縱和控制的滿足,
表層是為你好。
上周,朋友A給我打來電話,啜泣不止,她告訴我,她被跟隨學習2年多的老師拋棄了。
A的原生家庭很糟糕,她在快30歲時掙脫不幸的婚姻和家里人的束縛,做了一名廣漂。憑自己的本事在大廠拿到offer,生活看似有了新奔頭。
但是舊問題像夢魘一樣漸漸覆蓋現實。她分不清在和他人的人際關系里,那些沖突到底都是怎么回事,哪些是自己的問題。
問題積累多了,新生活也失去了光彩。她在某個微信公號里被號主的文字和個人經歷打動,于是漸漸從讀者變成學生,最后變成忠實的跟隨者,因為老師承諾教會她“為人”。
沒想到,僅因她和同學私下聊天,表達了對某位同學的不滿,這位老師拿她殺雞給猴看,當幾十位同學面對她大肆羞辱,將人分為三六九等,宣稱所有同學在中段,她自己在頂端,而這個A屬于最底層。
最后這個老師用動物形容她,她忍受不了,第二天離開了,這位老師還一路微信指責她的離開是自私,是對老師毫無感情,最后讓所有同學都抨擊她,將她拉黑,自己也將這個A的微信刪除。
顯然,朋友A遇到了自戀脆弱易爆炸的“老師型PUA”。
無獨有偶,另一位遠房表親,也遇見了擅長PUA的毒閨蜜。
在不大的四線小城,毒閨蜜生意風生水起,鼓動表親辭職和自己創業。開公司前是貼身知己,開公司時是甩手掌柜,開公司后對表親各種指揮,一旦有不如意便指責嘲諷,但是要用人時又推心置腹娓娓道來然后抓著表親使勁打免費工。
最后,和表親合開的機構賺錢不如她意,她不由分說便要撤股,還扣掉了表親被她勸說,投在她另一個項目里的錢,說是投資抵消。
表親困惑又痛苦,覺得是自己水平不行,沒把事做好,但是又覺得哪里不對,隱隱說不清楚。她不知道,她遇見了在PUA上頗具天資的毒閨蜜。
和我妹聊起這位表親和她的毒閨蜜時,我妹說了一個她的發現。
很多焦慮的老板,特別喜歡傳播觀念,一如我家遠方表親的毒閨蜜。
不管遇到啥事,什么場合,這些焦慮的老板都能頭頭是道的說出一套又一套的理論、價值觀,你若不能理解,不贊同,抬眼就是一道凌厲白眼,不是覺得你不思進取,就是覺得你活如莽狗,可悲而不自知。
我們曾一起在一個飯局上見過一對生意夫妻,因為生意遇到瓶頸,二人都去上了商學院,學了些東西。從此逢人就開始拋觀念,斗觀念,試圖要糾正所有人。即使是參加朋友婚禮的酒宴,兩人也仿佛中了咒一樣,和誰聊天都是無休止的評判和觀念輸出,滿臉寫著:全世界只有我對。甚至他們相互對話,過程也像是兩顆沒有身體的腦袋在相互驗證:你和我是否一致?完全沒有放松、欣賞,把“不同”體驗為趣味的親密感,有的只是彼此的不斷安檢。
聽說他們的公司管理很像洗腦組織,可以想見,在其中的員工,會被如何束縛和催眠。
精神分析里有個很有意思的詞,叫“排泄”。這個詞很直觀地表達了,當人們消化不了某種情感狀態時的內在場面。
在喜愛PUA的當事人那里,他們是把自己內在無法忍受的東西分裂并排泄出去了。并且排泄在他人的身上,這更能讓他們對比出自己的高潔與對方的污濁。
那些難以忍受的內容物,有不少是有關他們的真相:比如看不上眼的自己的出身,擠不進自己渴望階層的焦慮,與其他更強者對比時的弱小和無能,無法控制更多變化的失控,應付不了更大挑戰時的恐懼,以及由上述這些狀況產生的自戀破碎和自體的瓦解。
這是非常恐怖的感覺。為了避免這些感覺,唯有更強力的操控他人,才能得以讓自己重新體驗到“我能”,恢復自戀,獲得可控的“安全感”。
所以這些強公主、國王的身邊,往往都配著弱女仆和隨從。
喜歡PUA的人就算現實功能很強,取得某些世俗成功,在他們心里仍有一片關著鬼怪的禁區,一旦感受到被內心的鬼怪躁動,或是外界有壓力,迫使自己看向那些禁區,他們就必然要動用各種方法,把被激活的焦慮、恐懼排泄到他人身上。鬼一日不除,PUA一日難止。
往往成就越高,越難以面對自己的弱小,因為那可能意味著自己經營多年的華麗防御會破碎一地。
這也是為什么《悲慘世界》里的沙威警長,在知道他追捕了一輩子的冉·阿讓是個真正品行高潔的好人時,會選擇跳橋自殺。因為他PUA了自己和他人一輩子,最終真相擊毀了他內心的防御和信仰。
但好歹,他的死是出于他對真相的承認,是對廢棄一生固守錯誤觀念的悔恨,而很多PUA的人,卻是以逼死、逼傷他人為結果。
內心清明,對情感有深刻體驗,且對自我有著清晰認知的人,既不會采用PUA的方式,也不肯用這樣的態度對待他人,因為一個人若珍重自己,必然無法將他人去人性化,工具化。
PUA的本質,就是所有的錯誤和糟糕,都是受害者的,所有的好,都是加害者的。
一旦這個邏輯,順著受害者早年的內在糟糕的依戀模式被植入成功,要錢要情還是要人,幾乎都能得手。
而被控制的受害者,往往早年也在重要關系里體驗了太多施受虐,因此對于傷害雷達失靈。其他人被打一拳就會跑開,而他們被打斷了腿還覺得事情不算最糟糕。
更何況往往這些PUA者,都會在早期,給予受害者情感的撫慰,甚至一些物質的支持。
老師給深陷人際困局的學員溫情撫慰,毒閨蜜給朋友滿滿認可,物質支持,老板撈某些員工與水火之中,讓員工感恩戴德。
玻璃碴子摻著蜜,這一口吞下去,便無從分辨血從何處淌起。
這也是在幫助被PUA的人時,最困難的地方。
如果你直指他們依戀對象的可惡之處,有可能會導致他們的自戀再次嚴重受損。因為在精神結構里,兩者的纏結已經很緊,在和施害者有關的選擇里,還關聯著受害者自身的意志、辨認能力,如果攻擊了他們的選擇,等于攻擊了他們本身。而自戀二次破碎帶來的恐懼,可能會促使他們反過來一味維護PUA他們的人。
另外,這些糟糕的關系,就好像他們應對社會時的不良防御,雖然痛苦,但現階段卻不能沒有。陷入人際沖突的A,被毒閨蜜擺弄的遠親,愿被老板PUA的員工,對于他們,這些關系很可能是他們在那個處境里,能找到的看起來最有幫助的關系。
環境受限,選擇匱乏的時候,有一個選擇會遠比沒有選擇讓人覺得有希望的多,盡管這個選擇里危機四伏,代價高昂。
但它給了曾經的他們重要的情感寄托和依靠。所以,小心的處理是非常必要的。
這些處理中,包含兩個方面,一個是急性的創傷,一個是內在模式的深度探索。就比如我的朋友A,急性創傷也許可以通過陪伴和傾聽,得到緩解,另一方面,這個事件背后隱藏著的她的模式,才是需要持續探索的重點。但要完成后面的部分,她很需要一個專業的心理工作者來幫助她。我的身份不適合去做后面的探索。
只是要啟動心理咨詢,這對多數人來說,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時間精力上要準備充分,金錢支出要做好預算,一旦開始就可能要持續數月甚至數年。對心理咨詢不熟悉的人,要做這個選擇,難度就像在精神世界里付買房首付。
另外,常規的心理咨詢需要預約和等待,對于本身對自己有恐懼的受害者來說,等待的過程可能會使他動力流瀉,傷痛消退,退回舊有的世界顯得更安全。是的,啟動心理咨詢并不是一件充滿安全感的事,我們要對另一個完全不了解的陌生人敞開心扉,這本身也會產生一些壓力。新壓力和舊壓力的重疊,加上強大的情感隔離能力隔離了痛感,都可能讓人放棄咨詢。
因此,我決定推薦給A心理服務,她可以從一次性的咨詢開始,體驗服務師是不是能夠幫助她,哪怕僅是被傾聽和陪伴,我想,一個新客體的全情關注,也會讓她內心感到好受很多。
而且使用了咨詢e約的小程序后,她也不再需要等待人工客服的聯絡,再轉接給服務師,這種跳轉也會帶來波動感,增加中途退縮的可能。在微信小程序流暢的預約過程里,她只需要在列表里根據資料介紹、照片,選擇自己感覺好的咨詢師,選好時間,就可以在最短時間里啟動咨詢,中間不需要再和任何第三方交流。
技術給關心有了更科學的實現途徑。我也將心理服務的小程序推給了我的遠房表親。
我想這是我除了電話關心以外,能提供的最靠譜的保障。
她們會用多長時間穿越這場陰影,我不知道。但我相信,在我的關心、服務師的陪伴和她自己的努力下,這段黑夜終將能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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