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愛關系中, “這是一種極為危險的情感”
發布時間:2021-0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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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5月21日,全國人大代表李亞蘭建議對校園霸凌單獨立法,引發熱議。
相對于校園暴力因呈顯性傷害而受到關注,而情感霸凌,則是一種精神層面的操控,隱藏得更深。
每隔幾個月,我們總能在熱搜榜上看到PUA、精神控制、性騷擾等熱點。
戀愛中的年輕女性、從校園初入職場的新人,因為缺乏處理親密關系、人際交往的經驗,處于相對弱勢的一方,更容易遭受來自戀人、師長、上司的情感霸凌。
2020年伊始,浙江大學社會學系進行了一場《性別平等,性騷擾,與情感霸凌》的講座,受到網友的熱烈反饋。
有多少比例的年輕人曾受到過來自師長、戀人、上級不同程度的PUA?
人際交往的邊界感,到底在哪里?
脫離霸凌后,曾經的陰影是否還伴隨著他們?
我們又該如何保護自己?
帶著這些疑問,我們發起了關于“校園PUA至暗時刻”的問卷征集,在尊重受訪人自我意愿和隱私的基礎上,我們深入采訪了其中5位年輕人,并專訪浙大社會學副教授酈菁,進一步探討情感霸凌的深層原因,和應對方法。
戀愛關系中,
“這是一種極為危險的情感”
講述者:小咕,25歲
我們都是各自專業年級的第一名。在這之前,我沒有談過戀愛,基本上沒有男性朋友,比較高冷,女性朋友多。
他屬于同學眼里的“大神”,很受老師器重,在學校主席團里和老師比較近,經常給學校拍片子。
大一下,我們有在一起上的公共課,他通過我好友的微博聯系上我,接觸了幾周的時候就提出“以后出去住”,我當時毅然決然拉黑了他。
大學四年期間,甚至是后來我考上了研究生,他在我同校區留校工作后也沒有中斷對我的追求,我誤以為是他對我感情深,就答應和他在一起了。
在一起后,他卻并沒有珍惜我,而是在言語和行為上不斷地傷害我。
他貶低我的理想,我說想去俄羅斯讀音樂博士,他覺得我不切實際,并把它當成笑料分享給同學聽;
他把所有的錯誤都推到我身上:家里都是他亂扔的衣物,他卻責備我說自從我來了家里才那么亂;
他長胖了是因為我;
我們感情不好的原因是我脾氣不好、性格不好;
哪怕是在車里涂個口紅,都會被罵影響他的仕途。
我與其他異性正常的交流,他們在社交平臺上發一些與我無關的內容,他都會臆想是我出軌,非常生氣地掐我的腿,更嚴重的時候會把我按到床上掐我的脖子,狠狠地扇我。
最后一次分手,是因為他看見我和同學的聊天記錄,記錄里我以怕男朋友生氣為由拒絕了給男性補課的請求,由于對方回了句“哈哈山西男生怎么脾氣都這么火爆”,他當場就被激怒了。
當晚,我遭受了無數巴掌和拳頭,我罵他一句,他就狠狠地打我嘴巴;我摔碗,他狠狠地揍我,說我把他的地板砸壞了;我報了警,他搶我的手機,罵我就這么想毀了他,“可真惡毒”。
后來我朋友來接我時,我整個臉都是腫的,滿身淤青和血泡,腿上留下的他之前掐我的密密麻麻的疤痕還沒下去,又多了大概直徑20公分的黑紫色淤青血包。
這件事情后,我們終于分手。在我和他交往以及剛剛分手的時候,我也常常陷入自我否定。即使過去多年,那段人生中最黑暗的經歷對我造成的傷害是不可逆的。
但我現在終于明白感動不是愛,要和彼此欣賞的人在一起,對方欣賞你,但你不欣賞對方,這是一種極為危險的情感。
好在,如今我實現了自己的那個音樂深造的夢想。但是我真的感謝我身邊的朋友、家人、老師和我現在的男朋友。
我通過自身努力,在專業上散發出來的光彩,那些小小的成就和他人的尊重,讓我覺得我可以愛人也值得被愛。
“研究生一入學,
他就用不能畢業來威脅”
講述者:Sophie, 25歲
上這么多年學,PUA最嚴重的是研究生老師。
那時我還只是在研一上學期,剛入學,他就拿無法畢業做威脅。他對我工作能力進行貶低,并非單純的不滿,而是通過一些說話語氣與方式、還有微表情,故意使我感到難受。
正常的時候與我關系融洽。但是不知道哪天老師心情不好,對我的態度、說話語氣、表情就會變為極度不滿,并且有意打壓。
除了對我,我也眼見老師對其它同學進行精神刺激。有些刺激點對我來說并不在意,但是我能看出其它同學被他刺激操控情緒。
職場中被洗腦:
“你這個樣子去其他地方是沒人要的”
講述者:春春,29歲,前咨詢顧問
我在上一份工作中遭遇的霸凌,至今心有余悸。
那是一家本土咨詢公司,大概有一兩百人。模式就是項目主導的,由公司的合伙人去拉項目,然后交給項目經理帶著四五個顧問一起做,項目時間2-3個月。
入職前覺得咨詢行業是有光環的,因為可以經常和不同企業,不少還都是規模很大的企業的高級管理層交流開會,解決全球500強企業的戰略問題,覺得非常光鮮,有趣又充滿挑戰。入職后發現,完全沒有工作之余的生活。
我比較逗比,但是我的直屬上司也就是項目經理比較嚴肅,工作起來就像個機器人,說話從來不帶情感,打字也是“謝謝請盡快”,從來沒有標點符號沒有空格。
我提交的內容,經常被說是bullshit,要按照他的意思去改,就是一些用詞,和把PPT一些排版布局改一下,以前一行兩個放三行,改成一行三個放兩行那種,可能就是滿足一下他的控制感。
再比如,如果和客戶開會時,方案被客戶challenge(質疑)了,他也會對我們撒氣,明明是經過他同意的方案,他會說是我們做得不好,思考得不夠,客戶都能看出來的我們怎么沒有看出來。而且那幾天即使干完了活也不讓9點下班。
即使下班后,有次晚上十二點半了,都躺床上了,又收到他發的消息,讓我立刻改,并且半小時內交給他一版,還給我洗腦說作為一個咨詢顧問要24小時在線,“是基本要求”。
他還常說我:“你這個樣子去其他地方是沒人要的”。而且會反問我,你這樣的表現,以后升職評審時他們問我的意見,我要怎么說?
我是后來才覺悟他的套路:他一方面用語言讓我們覺得自己無能,控制我們的思想;一方面又用具體的無意義的任務操縱我們的身體。
我就覺得身和心都不好了,神經是高度緊張的,每次手機震動了都會感到恐懼。
我當時從來沒有跟別人交流過這這些,因為自認為自己是個內心強大的人,覺得說出來不好意思。
即使我已經離開這份工作好幾個月了,還會夢見自己走在路上突然接到電話說要改東西。
被精神壓迫3年,
脫離他后我才慢慢找回力量
講述者:燈燈,22歲
我和他小學、初中都是同校,高中時成了同班同學,才開始有接觸。
因為家庭原因,我在那段時間里敏感、脆弱、自卑,非常需要朋友和身邊人的關心,而他正好承擔了這樣一個角色,所以我們順理成章地成了情侶。
第一次約會,學校的小樹林,他就捏著我的屁股,我當時覺得非常驚訝,這完全超乎了我對“談戀愛”的想象。他反復強調那些身體接觸,是我們異乎常人親密的愛情證明。
但他卻在我接受并且沉浸在這種“私密”的戀愛關系時,突然提出分手,沒有任何原因,只是“其實我們不合適”,帶給我巨大的心理傷害。
在我徹底心碎和絕望之后,他又突然找我復合,瘋狂地對我說抱歉,對我仿佛比以前更好了。
好了一段時間之后,他又故伎重演,理由永遠都是“我太愛你了”。分手又復合的戲碼上演了好幾次,直到我實在受不了了,第一次主動提出了分手,沒想到那卻是我噩夢的開始:
他每天下課公然地站在我的課桌前盯著我,完全不顧同學的眼光;給我遞小紙條,上面寫著對我的性幻想,逼迫我回憶交往期間他和我不堪的肢體接觸。
他用言語侮辱我,試圖擊垮我的自尊和人格,他說“你不配”,“你已經臟了”,“世界上沒有人會愛你,除了我”;
他下課堵我,后來變本加厲開始不止一次地跟蹤我、尾隨我、恐嚇我。而我卻找不到人傾訴,也羞于啟齒。
這樣的性騷擾持續了高中3年,他對我的精神壓迫,眼神以及舉動的性騷擾從未停止過,直到大學我脫離了他,也從網上學習到相關知識之后,我才慢慢找回力量。
“狗不回來,
你也別回來了”
講述者:老懿,24歲
跟他在一起的時候,我是特別相信愛情的人。他是我哥哥的一個朋友,比我大十幾歲,一開始對我很好,真的有一種被一個大個子(他有187公分)保護得很好的感覺。
可是好景不長,不到半年的時間,他就“原形畢露”。
他長時間在家打游戲,也很少遛他的狗。于是就變成了我全權負責狗的吃喝拉撒。
有一次他的快遞到了,讓我下去拿快遞并且順便遛狗,而他繼續要打《英雄聯盟》。當時一眨眼的工夫,狗丟了。
我費了很大的勁還是沒有找到,他就冷冷的一句:“狗不回來,你也別回來了。”說完就不再跟我說任何話。
在他睡著之后,我才小心翼翼地去睡到他身邊。但是他開始對我拳打腳踢……但好在第二天,狗自己回來了。
他還很喜歡挑剔我的穿著,我的黑色針織衫他覺得不好看讓我換掉,我不同意。于是他就把我按在墻上把我的衣服撕得稀碎,并且順勢把臺子上我的化妝品都砸了。
還有一次,他喝醉回家,一進門就對著我的小腿一頓猛踹。第二天,我跟他看我被踢紫踢腫的腿,他也絲毫沒有反應。
他欠了很多錢,找過我們家借錢,說以后肯定會娶我對我好,他還想把房子抵押給我家人這邊,但我家人完全不同意,讓我趕緊離他遠一點,但那個時候我就不信。
他還經常說,你跟我分手以后,肯定找不到一個像我這么對你這么好的人。好像不借錢就是不愛他一樣。我當時真的還挺“圣母心”的。
但現在我回想一下,如果發現對方有哪怕是有一點點暴力傾向的話,肯定就該早早離開。當時朋友可能也發現過我的那些淤青,只是我也沒有選擇跟朋友去講。
PUA這個詞在大眾中大范圍傳播,最近一次是北京高校女生包麗事件。大量的短信截圖,從時間線上推演,我們看到一方對另一方慢慢入侵的精神操控與脅迫。
PUA的全稱Pick-Up Artist,起初指某種搭訕的技巧。隨著網絡的傳播與發酵,現在大家用這個詞,含義更為廣泛——兩性交往中一種邪惡的情感操縱。
PUA、精神控制、性騷擾等新聞,時常出現在熱搜榜上。有人說,“我也不確定我是不是被PUA了,對方是不是真的學過那套技術和策略,但是因為這個詞的出現,我才真正意識到,有人在控制我。”
超過半數的人認為校園中有明顯的“PUA現象”存在
一條發起的“校園PUA至暗時刻”的問卷調查中,一周內收到50多份有效問卷。
對于這種操控的手法:
37%的人曾遭遇對方通過傷害你的自尊、來建立自己的優越感;
22%的曾被對方定立一些強硬的原則,比如你不順從我、就是不夠愛我;
17%的人曾遭受一定程度的身體暴力。
當我們試圖通過留言者留下的聯系方式,來嘗試與他們直接對話的時候,很多人還是拒絕了,表示不想回憶;也有受訪者,雖然事情過去十幾年,講述時情緒依然有強烈的起伏。
這種霸凌對人的精神影響的長久,也令我們感到震驚。
2020年初,浙江大學社會學系開展了一次《性別平等,性騷擾,與情感霸凌》的講座,主講人為酈菁、尤怡文、吳桐雨三位老師。
本來只是面向校內舉行的一堂“性與性別教育課”,沒想到受到社會的熱烈反饋。召集人之一的社會學副教授酈菁發現,來參加的人中男性比例不低,“這本身就是對我們的一種鼓舞”。
以下是一條對酈菁的采訪精選。
Q:一條 A:酈菁
Q:說說您對PUA和情感霸凌區別的理解?
A:我最早知道PUA,是一些性別研究學者告訴我的, 但它全面大眾化是因為去年的包麗事件。特指男性對女性的無論是情感、還是身體的控制上的一些具體策略。
不是好多文章說它賺屌絲的錢嘛,一些大眾媒體和公眾號會使用PUA這個概念,只是從策略層面來講事情,好像學習了這個策略之后就能夠完成控制。
但實際上這是誤導,因為PUA只有權力的外衣,而不是權力本身。
我覺得用“情感霸凌”來描述這種控制更恰當。
在法律上和學術上其實有很多不同的說法,比如情感霸凌、脅迫控制、親密關系暴力等這些概念,關注的點是權力本身何以可能,如何施行,而不僅僅是所謂的具體的技術或策略。
Q:如何定義情感霸凌?
A:情感霸凌通常發生在親密關系之中,通過肢體或言語的攻擊,人際互動中的排擠、孤立與貶低,經濟和心理操控等方式,對親密關系伴侶的持續欺凌與壓迫,比較極端的形式包括性暴力、家庭內部的虐待。
更為廣義的霸凌可能發生在多種情境,包括情侶之間、師生之間、職場上下級之間,甚至父母對孩子都可能是有霸凌的。
Q:在校園環境中,情感霸凌它會有一些什么樣的特征?
A:在校園好多其實不是親密關系,而是日常的課堂和社會交往。
如果發生在師生之間,有些是性騷擾,有些是學術霸凌。
老師對于學生的一個控制和利用,對他的人格貶低,以達到一定的目的——很多時候是樹立自己的權威。其實根本道理也是一樣的,還是權力關系。
導師對學生的霸凌,典型形式包括強迫學生完成超額的科研任務、不給科研成果署名,以課業成績為要挾達到私人目的、情感操控(不一定和性相關)。
還有同學之間的霸凌也很多。
如果純粹是情感霸凌,更多還是發生在男女朋友之間。校園里十七八歲或二十歲出頭,年輕人“自我”的建構還沒有完成,“社會化”沒有完成,對于微觀意義上的社會交往的尺度并不完全清楚,更容易被精神控制。
而其中,年輕女性處于社會權力等級較低的位置,更容易成為受害者。當你隨著年齡增長,有一定親密關系的經歷后,能更好地應對這些問題。
Q:前段時間有一個報道,某高校一位男老師不讓女同學答辯通過,同學試圖自殺。這是霸凌嗎,您怎么看待這個事?
A:我沒有看到具體的信息,無法判定老師是否對她存在霸凌和騷擾。我不覺得男性老師就100%就是有問題,很多例子中老師可能是標準比較嚴,這個無可厚非;
也有案例是這學生的確論文寫得不好,想不開自殺。所以網絡盡管是糾正不公的重要場所,但是我們也要基于證據,并訓練大眾鑒別證據的能力。
此外,學校也要建立相關的制度,才能不僅保護學生,也保護老師。
Q:為什么說年輕女性,更容易成為受害者?
A:我們系之前和李嘉誠基金會合作,在全國高校抽樣,做了一個女大學生的調查:你最想得到哪方面的性別知識?結果回答最多的是她們想了解怎么建立性別關系,及性騷擾到底是怎么回事?
并且,我們發現很多年輕女性很不自信,她們認為自己最大的短板不是才能,而是外貌和身材。她已經被一些男權眼光的觀點給綁架了,用男性眼光來“凝視”自我,這些就是年輕女性的處境,都是情感霸凌的社會基礎。
霸凌或脅迫控制的話語,都嵌入于這些社會基礎,比如“你不是處女”,“你身材不夠好”。
這時就突顯了性和性別教育的重要性。性教育不光是性知識的教育,還有性別關系應該怎么處理、如何建立親密關系等。在中國,廣義上的性與性別教育十分缺乏。
《春潮》劇照,電影刻畫血親三代互相復刻的相處模式
Q:霸凌行為與原生家庭的關系大嗎?
A:很多人會沿襲自己原生家庭里的處理方式。我們不排除有一些情感霸凌的施害者可能是無心的,TA覺得父母是這么做的、我也該這么做,認為親密關系就必須要控制住誰。
所以根本上還是公權力要介入,要教育,要有懲戒機制:
首先讓這些人認識到自己的行為有什么問題,每個人該如何平等地去看待各種關系;
然后如果無法通過教育糾正的話,那么就要通過強制的公權力來兜底,保證社會公平、公正,保證公民人格的平等。
2020年初,性別平等與情感霸凌課講座現場
Q:在公開場合去討論這種親密關系中的問題,是否必須、意義何在?
A:親密關系當中的不平等,特別是霸凌或控制的行為,很多時候是私人問題,但也必須要有公權力的介入。
有時越軌行為和一些日常行為之間的距離也是比較模糊的。你甚至很難給一些比較極端的行為進行定罪,這是法律上的一個難點,對立法技術的考驗。
但我們對其進行公共討論還是可能的,先討論起來,嘗試定義,界定議題,進行思想交鋒,才有未來的更多可能性。
5月20日的新聞,有人說要呼吁《婦女權益法》的修訂,就是把原先的一些法律定義給擴展起來,把新出現的問題能夠包括進去。像比如說在英國、愛爾蘭和澳大利亞,它們有所謂的“伴侶虐待罪”。
在一些學者、社會和婦聯的共同推動下,中國對于家暴已經有立法,這是很重要的進步,下一步也可以考慮擴展,把親密關系中的極端行為放進來。
從社會公共層面說,我們可以進行教育,通過媒體、通過學校或其他公共教育渠道,不光是教育受害的人、施暴的人,也是教育那些有問題的原生家庭的父母,也教育公眾。
現在有很多公益機構,都開始做網上講座,還有一些 NGO提供幫助的渠道。
關系里出現哪些信號,可能在提醒你出問題了?
1、出現了身體暴力,這是絕對不可容忍的。
2、對方用言語暗示貶低你,比如攻擊你的某些身體特征,說你長得胖、丑,今天的妝化得不好看,覺得你沒有以前漂亮等。這種刻意的貶低是會對人造成一定的心理壓力的。
3、TA單方面來設定兩者之間親密交往的條件。比如TA說:“你要是胖的話,或你再怎么樣,我們就不交往了。”聽到這種單方面的條件,另一方就會感到害怕。
4、在經濟上,一方對另一方有控制或者有明顯的不公。比如說一方讓你把自己的錢給TA,或者說TA有足夠經濟能力的條件下,依然禁止你進行消費。
5、還有一些小細節,比如不做家務,把家務說成“必須是女性來做”,還指責對方做得不好等等。親密關系要建立起來,肯定要雙方一起來協商和確定。
保護自己和他人,我們能做什么?
以下三條建議,切實可行。
1、樹立自我身體界限意識。
確定自己身體的感覺,相信自己的感覺,并學會用這三個問題,來辨認所處環境是否危險:1)這樣做合理嗎?2)有這個必要嗎?3)我也會這樣對別人嗎?
如果心中產生疑惑,就應該躲離這個情境,及告訴可以信任的人。
2、與人交往和溝通中,培養性別平等意識。
試試反問自己三個排除條款:1)如果我的伴侶在場,我會對她這樣嗎?2)你愿意自己的重要他人,也這樣被對待嗎?3)如果是我自己,我會希望別人這樣對我嗎?
3、如果你的朋友或家人,已成為情感霸凌的受害者,TA需要你的聆聽和陪伴。
不管是覺得TA一定要治療,還是覺得TA很脆弱、一定要被保護等等,請不要幫TA做決定,尊重TA自己的意愿。幫受害者做的決定都是在“違反意愿”,其實都是再次的傷害。
而重建、復元的過程,其實就是讓TA可以重新找回“自己做決定”的那種能力,及有信心的感覺。
本文優選旨在平臺分享,版權歸原著者所有,如有侵權請聯系小編。